古代儿童所穿衣服在不同历史时期呈现出不同特点，同时也随成人服饰及观念的改变而发生变化。我们从历史资料中可以看到，儿童服饰自古以来就注重外观与实用的结合，而且很多设计和理念对我们今天仍有影响。

一、帽子

古代的婴儿多戴虎头帽，唐代壁画中就能看到这一物件。据学者考证，虎头帽是模仿佛教中护法天王头戴虎头帽的形象而制，用以镇邪祛恶，保证小孩子健康成长。时至今日，戴虎头帽这一传统在中华大地上依然十分流行。

(资料图)

风帽又名观音兜，因其很像观音所戴帽子式样而得名。这种帽子最早出现于汉代，至明清时期，始终流行于儿童中。风帽里面也可以加棉或以动物皮毛制作，用来在冬天戴。

辽金元时期，北方少数民族的穿衣习惯大大影响了汉族，我们从传世图像中可以清楚地看到，许多中原儿童这一时期也开始戴皮帽、貂帽。

《端阳戏婴图》局部 宋 苏焯 绘

二、上衣

肚兜是大家普遍熟悉的古代童装，儿童肚兜形象最早见于唐代的瓷器上面。肚兜主要的用处是用来保护小孩的肚子不受凉风影响，它在脖子处设计一个绳子来固定，腰部也用布带或者丝绳来固定。在夏季，肚兜可以直接外穿，我们经常所见童子戏水、童子采莲的古代儿童形象，往往都是只着一件肚兜。

过去还流行“百家衣”。我国古代由于医疗卫生条件不好，且受佛教思想影响（僧人的袈裟一般是拼凑自许多碎布块，称“百衲衣”），家长常向各家讨求布块为孩子做“百家衣”，谓能得百家之福，希望小孩少病少灾，健康成长。

除此之外，从秦朝到清朝，有一种衣服在成人和孩子中都十分流行，被称为“裲裆”。这是一种无袖的紧身上衣，样子跟我们现在穿的背心差不多，兵马俑中的武士俑便穿着这种衣服。清代演变为马甲，民间又称“坎肩”，有单、夹、棉、皮之分，也是男女老幼都喜欢穿的衣服。

三、裤子

中国古人一般着装为“上衣下裳”，儿童也不例外。受胡风影响，裤子这一衣服在汉地也慢慢流行开，古代儿童的裤子一般包括长裤、短裤、开裆裤。

早在汉代便出现一种叫“穹裤”的裤子，后世根据胡服改造后，成为一种类似背带裙的衣物，由长长的背带加长裙构成，从汉至明，在妇女儿童中十分流行。两条长背带可以防止长裙脱落，这种衣服对身体生长没有限制，同时不必系腰带，裙子也不会脱落，对于身体尚未发育成熟的儿童而言十分实用。

汉晋时期流传至今的壁画显示，这一时期的儿童还穿着一种叫“犊鼻裈”的裤子。这是一种三角裤，一直沿用到清代。江南人十分喜爱它，称之为“牛头裤”，因为这种裤子十分方便江南人在水田里劳动，一方面可以贴身穿着，行动方便，另一方面也可遮羞。不过，这一裤子的成年穿着者多为劳动人民。

开裆裤的历史可以追溯到上古时期。因为汉族自古以来习惯穿长袍大褂，所以对袍子里面的衣服要求比较随意，对于缺乏自理能力的幼童来说，开裆裤是极其方便的。

《冬日婴戏图》局部 宋 苏汉臣 绘

四、鞋子和其他饰品

我们今天看到的古代儿童图像中，孩童大多穿着布鞋。靴子一度被认为是北方少数民族所穿，明太祖朱元璋曾下令“不许着靴”。但是到明朝晚期，穿靴子的风气已经十分流行，也出现了许多儿童穿的靴子。靴子一般为软底，鞋面上绣有花纹。

此外，古代儿童还有一些特殊的用具与装饰品。像我们今天为防止孩子口水、食物粘在衣服上所用的围帕、围嘴，古代儿童也有同样用途的东西——围涎。围涎一般为圆形或者方形，戴在孩童脖子上，后部开口可以系住，在唐代敦煌壁画《化生童子》中，就可以看到这一物品。围涎一般以六片或者八片布块缝制而成，因为“六”谐音“禄”，“八”谐音“发”，表达了人们希望升官、发财的心愿。而每片布的形状也是各式各样的，比如寿桃形象征长命百岁，瓜形寄托着家庭对多子（籽）多福的美好期盼。

清代开始有了给儿童佩戴长命锁的习俗，长命锁一般为玉制或者金、银制，用来压抑邪秽、祈求长寿。这一习俗最早来自满族传统，即孩子刚出生时，一般都会向亲戚家索要线并织成锁状装饰物，俗称“百家索”，在孩子四五岁的时候举行挂索仪式。因“索”与“锁”谐音，到后来慢慢演变为挂长命锁的习俗，不变的则是家长们祈求孩子健康长寿的愿望。

值得一提的是，古代儿童装饰品和衣服上的纹饰，往往也都寄托着家长的美好祝福。我们从过去的儿童服饰上经常能看到这些形象：老虎，一般起着祛除灾祸、镇压邪魅的作用；鲤鱼，代表“鲤鱼跃龙门”“多财多福”；莲花，取其纯洁、圣洁之性，此外也有“连（莲）生贵子”之意。还有麒麟、福禄寿星等形象，背后都有深厚的寓意。

（本文发布于《中国文化报》2023年5月30日8版）